第三百五十八章 再起阴谋(八)-《花落尘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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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也在双手扶上那脸颊的下一刻。公孙熠止住了那想要疯狂占有的欲望,只因他的指间划过一颗颗冰冷的泪。仿佛让他瞬间清醒,也让他这才感觉到,怀中女子的唇,是那么凉,如同一颗沉入湖底的千年寒石。
公孙熠的心顿时慌乱了起来,他自认为对乔夕颜的爱并不比那萧家的痴情少爷萧子逸,却如今利用她在意的亲人来得到她,真是无耻之极。
“颜儿!”公孙熠已是没了平日的天子之风,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,紧紧拥着乔夕颜,一遍遍道:“对不起……”
而此时的夕颜也已是满脸的泪水,却含着笑。若是方才他要了她,她对他,是当真再无亏欠,也再无半点相知的情分了。
漆黑的天牢中,一间最里面的牢门被打开,枯坐在角落中的老人,手脚皆套上了厚重的铁链,早没有了往日笑称自己老当益壮的豪言之态,此时的他,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正有人一步步靠近,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,口中一遍遍念着:“后生可畏……后生可畏……”
乔夕颜的心疼,也在这一刻决堤,哽咽掩着哭声,跪到那老人身旁:“父亲!”
乔太师的身子,也随这呼喊,蓦得一颤,止住了口中反反复复的话语,他抬起有些浑浊的眼,几缕散乱的丝发遮在了眼前,却仍挡不住那熟悉的女儿的泪眼,他抬起手来,想要拭去女儿的泪水,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如折翼的蝴蝶般颤抖着,泪水也不禁涌了出来,似要用他所有的气力,去说那一句亏欠女儿已久的话:“颜儿啊!是父亲对不起你!”
夕颜只是抽噎地哭着,不停地摇着头,此时的她已说不出话来,父亲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狼狈过,他在她心中,始终都是文武双全意气风发的,正如昨晚宴会上举杯豪饮一般,只是一夜,他便似老了许多,第一次,乔夕颜觉得父亲虽近在眼前,却又如远在遥不可及的地方。
看到女儿已哭得不住所措,乔擎羽忽而镇定了下来,轻轻将晃动在眼前的丝发抚顺,而后注视着女儿,含笑道:“乖颜儿!你是我乔擎羽的女儿!跃龙堂堂主的女儿!振作起来,父亲还没有去,你便如此,若是有一日父亲真的离你们母子三人而去,还有谁能撑起这个家?”他的眼中满是无奈,却更多的是释然,声音也低了下来:“难道要指望你那个为了一个女子疯狂冲到别人府上的弟弟?”
“父亲说得对,瞧我这是怎么了!”夕颜怕父亲为他忧心,忙拭去泪水,渐渐缓下心,又觉方才话中有话,父亲向来做事稳当,就算有再大的恨意,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去王府杀人纵火。夕颜顿时醒然过来,瞠目问道:“难道是若辰……”她忽而止住,四下望了望,又看向父亲,似在等待他的回答。
乔擎羽无奈的点了点头:“我以为将他送去了边疆。便可磨一磨他的性子,却没想到一见到那个女人,他仍是如此难以自持,看来是我低估了乔家男儿的痴情。”
夕颜惊望着父亲,此时的他,并不像往日在提及此事时的态度,却更多了几分理解与宽容。想了想事情的原委,夕颜仍不明白,疑惑道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乔擎羽慨叹道:“后生可畏啊!我早知道昨晚的宴会是公孙熠的计,只是若辰偏偏不听我劝告。硬要深夜去将锦儿带出王府,见他那般坚决,我只能带着跃龙堂的旧部悄然跟随。果然不出所料,公孙旭定是得了消息,以致若辰中了埋伏,虽都是蒙面,公孙旭那老匹夫自然知道救下若辰的是我。纠缠之中,我们在王府外被御林军团团围住,本以为公孙熠只想借此遣散跃龙堂,谁知他更狠,竟将王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杀死,公孙旭见此。深知公孙熠杀心已决,不想死在安中手里,便自尽在燃着大火的王府中。并豪言‘至死也是皇家人’。”
乔夕颜不禁唏嘘,公孙旭一生也算是战功累累,为三位皇帝效力,却落得如此下场,本不是公孙人。被赐予皇姓,却至死都难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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