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章-能听见鬼叫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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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舟消散后的第三天,城市彻底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种安静并非喧嚣的止息,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真空。

    墙壁不再说话,地面不再颤抖,那些附着在老物件上的执念,仿佛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抹除,连同它们存在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然而,一场新的瘟疫,正以更隐蔽、更阴毒的方式在城市的精神底层蔓延。

    市第三人民医院,心理健康科的门诊量在七十二小时内激增了五倍。

    候诊长廊上坐满了眼神涣散、面容憔悴的市民,他们彼此沉默,却分享着同一个秘密。

    “我丈夫……他回来了。”一位中年女人对着医生,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,“昨天夜里,他就睡在我旁边,枕头上都是他抽的烟草味。他说他冷,问我为什么不给他烧纸钱。”她顿了顿,眼中满是血丝与恐惧,“可他明明……已经火化三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见我女儿在叫我。”一个男人痛苦地抓着头发,“她就坐在我床尾,像小时候一样晃着腿,一遍遍地问我,爸爸,你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了?”监控录像里,他的卧室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更诡异的是,几乎所有前来就诊的人,都在他们的“幻听”中捕捉到了一句高度雷同、仿佛经过标准化模板输出的话语:“既然你们都不听了,我们只能自己走进你们的脑子里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不是哀悼,这是威胁。

    苏晚萤的意识,如同一张无形的、覆盖全城的巨大蛛网,正通过那些扎根于城市最深处的无名草根系,感知着这场席卷数百万人的集体精神污染。

    她“听”不见那些声音,但她能“看”到。

    在她的感知中,人类的潜意识,此刻正像一片被投入了无数发光染料的海洋,一个个独立的精神孤岛上,都亮起了一团团虚假的、模拟着“思念”与“愧疚”的信号火焰。

    她立刻分辨出,这些并非真实的“残响”入侵。

    小舟以生命为代价,摧毁了残响系统赖以发声的物理“巢穴”,声音失去了介质,无法再直接干涉现实。

    但那个庞大的意志并未死心,它转而采取了一种更为狡猾的策略——心理投射。

    它不再尝试让墙壁说话,而是直接在人类的潜意识中模拟出声音的形态,利用每个人心中最柔软、最无法设防的愧疚感,制造出“共感幻觉”,企图在人脑中重建它的话语权。

    它在乞食,以人类的负罪感为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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